爸妈把姥姥的屋子收拾出来,那盆开得粲然的君子兰摆在这里。我坐在角落抱着它,任凭记忆翻滚,被丢弃,那九年里慈爱而温暖的身影被一点点撕裂。“是吗?也许你和爸爸根本没有尽力!”每次谈到姥姥,我就亳不客气地这样对妈妈说。妈妈的眼里闪着微光——我的心疼了一下,那是泪吗?那日,我们又吵起来。我忍着泪,回头,看到窗前君子兰开得又是那样粲然,露水没有化去,像妈妈的眼睛,闪着温柔而失落的光。那一刻,我仿佛看到这光芒中带着的责备。我看妈妈,她的头发已有些许斑白了,她把头微微地低着,流露出一种酸楚的模样……这是一瞬间的事儿,我抱住妈妈。那一刻,我想我明白了。君子兰,姥姥的君子兰啊,见证了姥姥和我们之间的爱。正因为太爱姥姥了,所以我把指责推向我的父母。其实说他们对姥姥没尽力,真是不经过思考的。我将记忆仅仅停留在难过的那一刻。我反复回忆,只是给我和妈妈带来同样的痛苦。